2006年2月19日 星期日

入殮

星期五晚上,再度趕路回台中。
過幾天溫暖日子後,溫度又忽的降下好幾度,穿著不太厚的外套,在交流道站牌附近路口的轉角等待,偶而颳起一陣冷風,寒意從外套縫隙中透過來。
我像個路邊發傻的傢伙,為了取暖在原地踏步,在家具行門口踱步、走來走去、形跡可疑,試圖從沒有什麼有趣的事物中,找出一絲一豪的有趣。幸好家具賣場面積頗大,老闆在賣場身處的櫃臺內,並不是很容易發現有人在門口徘徊,並且還巴在玻璃窗上,試圖看清楚某盞桌燈燈罩的模樣。
哥終於把我從路邊撿起,往大舅家前進。

車開到大舅家前50公尺左右,可以看出來儀式已經開始,大夥站在大舅家對面的一塊空地上。
披上白色孝服,站在人群後頭,從縫隙中窺看。燃燒的冥錢,在夜裡瀰漫空中的微弱火絲,如同劇有意識般的往無窮的黑夜裡向上延伸。
這種靈性的時刻,看著師姑道袍在風理揚起的姿態,忽然想起,做這行的人事不是也講究服裝質料,講究布料得用得輕忽飄逸,才會不管何時都能夠走路有風,豎立仙風道骨的形象。想到這,忍不住暗自嘴角上提,原來,大夥都很有Cosplay的精神。
師姑手上小拔的節奏領著表弟表妹繞行火堆,捧著牌位的孩子們,看起來格外單薄。他們的側臉,在火光中失去表情,只是漠然。人們真是堅強又奇妙的生物,即使撕裂的傷痕、難熬的痛楚,只要願意,總是能夠在笑出聲來。
記得那時,幫奶奶守靈,和大伯家人們在靈前談天,雖然會有傷心時刻,但大家一起談起往事,總不知不覺的爆出笑聲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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